昨夜的失眠和从前那些失眠的夜一样,让我想起了一些人来。往事就在心底,走的并不远,刚好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温暖。。。。
一时冲动,用了一早上的时间来码这样的粗糙文字,但愿我的竹马们会原谅我,原谅我的不讲究,原谅我不能行文流水,原谅我只有在这样脚踏虚空的时候才又想起记忆里的他们。。。。
我的竹马们,你们都还好吗?仅以此帖,惦念我和我竹马们的黄毛岁月。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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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莲花.藕
这是1978年林凤娇主演的片子,估计是没有多少人记得,但就算仅从片名上看,剧情也一点不难分析。那年那月,我们是否也算是荷叶莲花藕呢?
我出生在嘉陵江畔,父母都是知青,我属于他们在陕南献了青春之后献的子孙。那个年月跟着父母的孩子并不很多,可能是因为更多知青把孩子留在了农村或是交给了在城里的父母,总之,我的印象里我们托儿所的孩子是很少滴,似乎只有我们和几个还只会喝奶的毛头。那时候能在我们铁路托儿所里做阿姨的基本都是当时的铁路家属,虽然不是很专业的教师队伍,但是几乎每个阿姨都对带几个甚至十几个孩子轻车熟路。那时的托儿所不管饭,但是有一顿10点左右的加餐,一般就是粥,会要求家长送来糖或者咸菜。每天阿姨会很负责地询问你到底是需要放糖还是咸菜,根据你的答案拿出贴有你名字的大罐头瓶,适量地取些供你享用。(那时候好像没用冰箱,不知道那些咸菜的保质期是不是真的那么长。通常父母都用硕大的瓶子来装,可见父母也都是很懒地。)那天照例,阿姨又问到我“墨儿,你要咸菜还是加糖”我很负责的想了想说“我都想要。”阿姨对我很客气,诱导我说:“不能都要,两个一起吃会变成黄头发。”语音未落,竹马一站起来大声说:“阿姨,我就喜欢她黄头发。”我推搡了他一把,于是竹马二站出来补充:“阿姨,她什么头发我都喜欢。”竹马一推搡了他一把。
那个时期我父母都很忙,妈妈在手术室,常常在电影院也会被大喇叭招呼走,把警车驶到某个地方抓人的镜头换成救护车就是那年头我对母亲工作的第一认识。爸爸是管火车上面那条线的,于是终日有不停的事故出现,什么滑坡,什么塌方似乎都会导致爸爸不能回家,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他。能不能见到父母比起有没有人接我回家给我吃饭就显然是个小问题了,那时候的我格外乖巧,我根本不会和阿姨一般望眼欲穿,通常只要是就剩下我还没被接走的情况发生,我就知道今天一定又有哪里出了事故,并且一定有人的肚肚还在手术台上敞着口。这个时候我通常会这样说,以致那成为我童年的经典语录,被无数个阿姨口口相传“阿姨,你带我去你家好吗?我吃的可少了,我只吃一碗饭。”那段日子,幸亏有这些好心的阿姨。两竹马每每会要求留下来陪我,带着他们两去阿姨家蹭饭,我当然还是心有不忍,毕竟他们吃的比我多,阿姨于我有恩,我怎能引狼入室?可是肚饿的感觉也不怎么好,忘记是谁提议的,我们把猎食目标转向了那些小毛头,小毛头们都还吃奶,每天中午是不接走的,会有一个阿姨在对面的房间里值班,听到哭声就会出来查看。每个小毛头都有奶瓶,中午的进餐时间,奶瓶会被他们叼在嘴里,只要进去的时间合适,我们三个吃饱又不被发现是没有问题的。这个做法其实我试过多次,每次都顺利得手,可这两个竹马总是很直肠子,他们只会逮着一个毛头的奶瓶猛灌,直至空无一滴才咋吧着嘴把空瓶塞给宝宝,那些小毛头那里就那么善罢甘休,他们吐出沾有两竹马口水的奶嘴,哇哇大哭。。。。。。
我们顺利带上了红领巾,有天课后我决定不浪费满地的梧桐花,据说那里有很甜的花蜜。竹马二为了满足佳人口舌之欲,忙着收集了一堆给我,自己半点也未染指。我小小地享受了一下,很甜,我不敢确定竹马二是否受了我那个和蜜一般甜的微笑鼓励,但那天的桐花的确很多。竹马一很快赶来,一把把竹马二推翻在地,怒吼到:“吃这个要死人的。”晴天霹雳,当时我那里知道什么乐极生悲的道理,只是想就是甜了数下,便要用命来交换,实在是太不能释怀了,当即席地大放悲声,两竹马一时都没有了主意,大约也想了想我不在人世之后的种种,两人一左一右,一起暗自垂泪,我们三人的哭泣招来了很多人,上课玲响后,教室空无一人,我班里的同学都在走廊上哭的不亦乐乎。。。。。。
竹马一在三年级的时候被省游泳队选走,去了临潼训练,就是田亮训练的那个地方。不过事实证明田亮红了,竹马一却不得不退役,他的身体不再适合水里的生活,或者竹马一需要的是那个江畔。。。。。。